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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第一次滑冰，是很久前的一年圣诞节，我被隔壁邻居Holland一家邀请。

   Nikki是个漂亮又友善细心的母亲，从Holland家的四个男孩身上足以证明这一点。知道我没有滑冰的经验，所以她在替我穿好了棉服和护具，叮嘱了许久之后才把我交给家里的大哥兼种子选手。

 

    Tom和我同龄，算是邻家小孩里和我接触较多的。他停在不远处，手指忍不住的揪扯着红色毛衣的袖口，看得出来他很想要冲向中场大展身手，但他没有，原因自然显而易见。

 

   “你去滑吧，不用担心我，我其实不怎么会滑冰，滑不滑都没关系。”

 

    我踉跄着滑到和他并排，扶住扶手总算松了一口气。是谁第一个发明用这么薄的冰刀在冰上滑行的？

    我耸了耸肩看着他，示意他可以放心，虽然就这一小会儿，我身上因为紧张有些冒汗了。

 

   “别这么说，你学一学肯定就会了，然后我们可以一起滑。”

 

   “你可能不知道我运动细胞有多差，肯定学不会。”

 

   “我教你就不会学不会。”

 

    他表情认真，似乎很坚持的样子，但同时又表现得柔和，一遍遍地鼓励着。我耐不住劝说迈开步子，他从扶杆上牵过我的手，耐心的带着我前行滑动。他的手心不大很软，在寒冷的空气里他的指尖传来浅浅的冰凉，我抬头看他，认真又仔细，发现我在看他之后又咧开嘴朝我笑。

 

    好吧，滑冰看起来其实也还不错。不得不说，他是个不错的老师，至少我不会再摔倒，能正常向前滑了。

 

 “Not bad.”

    确定我可以自己滑行后，他轻轻松开手，在凌冽的寒风里又咧开那个璀璨的笑，他有些兴奋的加速冲进了人群，然后又转过头看向我，格外显眼。

 

 

    至于现在，我自然是很少再去滑冰了，搞不好这项好不容易学会的技能因为长期缺乏练习，已经早早忘却了。

 

    当然Holland一家保持了他们家这项圣诞活动，就在刚刚还收到Tom传来的视频。外面在下雪，他穿得很厚，但是鼻尖和脸颊还是被冻得发红。他一边滑一边说着话，风声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。

    我很好奇他当初哪里来的耐性慢慢教我滑冰，因为他和弟弟们一起滑冰的时候不仅没见得有亲自教导，反而还不忘去偷偷捉弄。

     他和往常一样,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看到的事情，大概是什么一个男孩在一遍遍地拉起他身边一个总是摔倒的女孩。视频里嘈杂的声音让我有些聊赖，刚放下手机喝了一口泡好的热可可，就突然听见他的声音传来说：“我突然想起以前，那也是我第一次牵你的手。”

 

     我突然觉得可可不够甜。

 

     好像时间并没有向前走过一样，斑斓的光打在他身上百般变换，晕成层层光圈，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人群里穿来穿去，笑得开心，一切如初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“叮咚”

 

     手机又收到一条信息。这次的视频画面终于变得清晰，声音也不再杂乱。不过这次不再只是他一个人，身边还坐了Tuwaine，Harry和Paddy。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场面往往会令人忍不住发笑，我看了一眼他们手上拿的摇铃，饶有兴趣的期待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。

 

     果然，在很明显他们练了好几遍的努力下，一首Jingle Bell完整地演绎了出来。男孩们成功后欢呼起来，我终于忍不住笑出来。

 

     明明是大哥，怎么看上去还没有Paddy成熟。整个过程他认真看着乐谱晃晃左手，然后又跟着拍子晃晃右手，较真又洋溢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个高中生。但偏偏在结尾成功了的欢呼兴奋之后，又变得安静朝着摄像头笑着温柔的注视。

 

     给你准备的圣诞节表演。虽然我更想和你一起滑冰。

 

     附带的信息上这么说着。

 

     我笑着朝可可里倒了些糖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现在糖味正好，按这个量再做一杯吧。我抿了一口杯子里还剩一半的可可，拿起了在桌上开始震动的手机。好吧，这次是视频通话了。

 

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嘿，圣诞快乐，你今天怎么样？”

 

     他换上了圣诞节风的红色毛衣，看上去很暖和的样子。

   “还行吧，你今天看上去很开心。”你说着又做好了另一杯热可可。“滑冰场看起来很热闹。”

 

   “今天人很多，你应该亲眼看Paddy和Harry滑起来的样子，他们可不如你。”

 

     你将可可盖好，装进袋子里。“我可不如他们，而且估计我早就忘了。熟能才能生巧，忘了吗？”

 

    “那也没事，就再教你一次。”他挑了挑眉，很自信。

 

   “不过还差一点吧。”突然他托着下巴，变成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样子。“你很久没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了，Paddy说他很想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错过了Sam的圣诞大餐。”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条他认为极具吸引力的理由。

 

  “是吗？那还真是可惜。”你咯咯笑了笑，在一切准备就绪后，你穿上衣服，拿着可可准备出门。

 

  “你要去哪里吗？”

 

  “去找一个必须要见的人。等会儿联系。”

 

     Tom对着挂断的电话有些懊恼，这和他想好的可不一样，起码他还没告诉你他也还差点你。见见面或者只是多说说话也好。

     或许是工作上的事情吧。你们总是会因为工作的事情岔开，你上次在他家一起过圣诞是多久呢？

      一切还和以前一样吗？

     如果不是在十几分钟后响起的铃声，Tom觉得他可能是得纠结一整晚。

 

  “我想如果你愿意现在能来给我开个门，”他听见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，“外面还在下雪，可可冷了可别怪我。”

 

   你语调上扬，他嘴角微翘。

    一切从未改变，或者变得更好。

    “等你喝完可可，我们可以一起去滑冰。如果你愿意再教我一次，像以前一样。”